本次訪談(Lex Fridman 與 Graham Hancock)討論的核心,是 Hancock 對人類遠古史的疑問與假說:在更新世晚期(約 1.28 萬年前至 1.16 萬年前的「青少年乾旱期」Young er Dryas)是否曾存在一個具高度知識、天文、航海與巨石工程能力的文明,該文明是否在一次全球性災變(可能為隕石/彗星碎片造成的「空爆」)後遭受毀滅,並將部分知識以口述、神話、天文符碼與少數倖存者傳承下來,最終在不同古文明中重現。
訪談主要論點與證據摘要:
- 時間與疑問出發點:現代人類(解剖學上現代)出現已逾數十萬年,但文明出現(定居、農業、城市化)似乎直到約 1 萬年前才快速萌發。Hancock 覺得這段「為何花那麼久才出現文明」的空白值得懷疑。
- 青少年乾旱期(Younger Dryas)與全球災變假說:Hancock 支持 Younger Dryas Impact Hypothesis(YDIH),主張地球在約 12,800 年前通過一個來自破碎彗星(如 Taurid 流)的濃密碎片帶,造成多地空爆、巨量野火、震盪性氣候驟變、冰蓋崩解與海平面劇變,並引發冰期巨獸滅絕與文明中斷。地質證據包含全球同步的「界線層」(soot、納米鑽石、衝擊專性礦物、熔融痕跡等)。
- 考古與宇宙天文對照:Göbekli Tepe 作為關鍵驅動:位於土耳其的 Göbekli Tepe(約 11600 年前的巨石圈)被視為遊戲改變者,顯示在農業普及前已具複雜宗教/儀式空間與巨石建築。周邊發現的 Taş Tepeler(石丘)文化暗示一個更廣泛、早於傳統新石器的建築傳統。部分石柱雕刻、排列被解讀為天文符碼(與星位、歲差有關),暗示古人以天文來紀年與紀念重要日期。
- 天文歲差與全球符號的共通性:Hancock 引用 Santillana & von Dechend《哈姆雷特的磨坊》對歲差(precession)與一套數字(72、108、432000 等)的早期認知,並指出世界各地神話、靈魂之路、死後旅程、祭祀圖像存在驚人相似性,支持「古老知識被傳承或散播」的可能。
- 吉薩高原與獅身人面像的爭議:Hancock 與某些地質學家(如 Robert Schoch)主張獅身人面像的風蝕痕跡顯示其可能在約 1.25 萬年前起源(相較傳統埃及學把它歸於第四王朝的觀點更古老)。並以金字塔、獅身人面像與天空象(獵戶座、獅子座)在 10,500–12,500 BC 的天文對映為證據,提出金字塔群可能在史前即被視為「紀念某遠古時刻」的巨石天文裝置,後被埃及王朝翻修或重用。
- 航海、地圖與被淹沒的海岸:Hancock 指出古代航海(如 5–6 萬年前到達澳洲)與冰期時的廣大大陸棚(今被海水淹沒)可能保存重要證據;舊式「Portolano」海圖有時被解讀為來自更古老來源、描繪冰期海岸線(甚至疑似南極),暗示有更早的航海與製圖傳統。
- 考古學的局限與方法辯論:Hancock 強調已發現的考古資料只占極小比例(多數地區與多數遺跡只挖掘 1–5%),且口述傳統、神話、天文符碼與全球類似的圖像也應被納入「思想史」的研究,而非單純物質遺存。他與主流考古學家(如 Flint Dibble 等)在方法、解釋與語氣上有激烈衝突,並討論媒體(如 Netflix《Ancient Apocalypse》)引發的爭議。
- 薩滿、迷幻植物與文化起源:Hancock 強調薩滿實踐(如亞馬遜的 ayahuasca / yahe)在文化、宗教、視覺圖像與「心智」演化中的作用;他認為精神經驗、幻覺或通靈式的「見證」可能是早期社會整合、道德教化與符號創造的重要動力。
訪談也觸及更廣泛的議題:對死亡的態度(Hancock 自述不懼死、對轉世持開放態度)、現代對迷幻藥科學化研究的正向發展(抑鬱、創傷、面臨死亡焦慮的治療)、以及對專家權威與公眾好奇心間緊張關係的反思。
結語:Hancock 自承並未「證明」史前高度文明存在,而是提出一套可解釋多項謎團(全球神話共性、青少年乾旱期的突變、天文符號與若干古址特徵)的假說。Göbekli Tepe、阿布·胡雷拉(Abu Hureyra)、吉薩高原與亞馬遜地表構築等新證據,讓這些問題更值得跨學科持續探究;同時,他呼籲考古學界保持開放、兼顧物質證據與思想/天文/口述傳承的整合分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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